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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美欽哲仁波切2025年3月在雪梨的英文開示(中文翻譯)

 

時間:2025年3月4日

講者:吉美欽哲仁波切Jigme Khyentse Rinpoche

地點:雪梨澳大利亞

一:我與巴珠仁波切的淵源

大家好!我不知道在澳洲英語中怎麼問候“晚上好”,是不是需要翻譯?好的,謝謝大家這麼隆重的歡迎和美妙的音樂。剛才那首曲子是叫Turkish Delight 《土耳其軟糖》嗎?哦,是Turkish March 《土耳其進行曲》。好吧,不管怎樣,非常美妙。

那麼,我為什麼在這裡呢?幾週前,我收到了堪仁波切(澤仁扎西)的訊息,邀請我見面。當然,我們之前並沒有太多時間相處,但我知道他是宗薩欽哲仁波切的忠實追隨者。這一點足以讓我想見堪布。除此之外,正如英文裡所說的,我們彼此素不相識,讓我們先翻譯這句話。

另外,堪仁波切告訴我,他把《證悟的流浪者》這本書翻譯成了藏文。 《證悟的流浪者》是關於巴珠仁波切生平軼事的書,由我的一位佛法道友馬修·裡查德(Matthieu Ricard )收集整理。馬修是我的父親甘珠爾仁波切和頂果欽哲仁波切的學生。當然,我們也有幸在敦珠法王、楚西仁波切等許多上師座下接受過教法,但我們大部分時間是與頂果欽哲仁波切度過的。我記得馬修以前總是帶著錄音機跑來跑去,記錄軼事、故事,提問,結果就有了這本關於巴珠仁波切的美麗而富有洞察力的書——《證悟的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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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證悟的流浪者》就像一本傳記,像一本故事書。從某種意義上說,它對我們大多數人來說非常容易理解。光是閱讀它,我們就能感受到巴珠仁波切是怎樣的一個人。但更重要的是,像巴珠仁波切這樣的上師們,他們是如何生活的,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就我個人而言,我的上師們,例如頂果欽哲仁波切、敦珠仁波切,他們當然也是巴珠仁波切的傳承者。但同時,在我看來,他們與巴珠仁波切是同一層次的。你可能會問,我怎麼能判斷這一點呢?實際上,我自己也無法判斷。就像大家一樣,我成長的過程中,我能參照的就是我的父親和母親。這兩位偉大的上師,如敦珠仁波切和頂果欽哲仁波切,我信任他們,仰賴他們。我之所以能見到他們,是因為我的父親甘珠爾仁波切。甘珠爾仁波切的名字字面意思是“甘珠爾仁波切”,甘珠爾在藏語中是“翻譯的教言”,指的是佛陀的教法。 《甘珠爾大藏經》有一百多卷,記錄了佛陀的教言,翻譯成藏文。當然,我不能說這就是佛陀所教導的全部內容,這只是被記錄並翻譯成藏文的部分。我們不能說佛陀的教言只限於這一百多卷,而且每一卷都有四五百頁,每頁的長度至少有一箭之長。佛陀所教導的內容非常多,其中一些甚至是從龍族或其他界/道帶到人間的。這意味著佛陀所教導的內容一定比這多得多。這些教言在8世紀由藏族的譯師們透過極大的努力翻譯成藏文,後來得以出版。我的父親像過去的許多上師一樣,會閱讀這些教言。在西藏有一個傳統,叫做“口耳傳承”,即不間斷的讀誦傳承。我的父親領受了這些傳承,他閱讀過《甘珠爾大藏經》很多次。我聽說他至少自己讀了35遍,並給了15次口傳。這就是為什麼他被稱為“甘珠爾仁波切”,因為他讀誦了翻譯過來的佛陀教法。想像一下,被稱為“佛陀的翻譯教法”,這就是他的名字。他就是我的父親。他是類烏奇寺的主持,偉大的傑仲仁波切的弟子,他的另一位上師是麥彭仁波切。這兩位是我父親的上師。我之所以能見到其他兩位上師——頂果欽哲仁波切和敦珠仁波切,是透過我父親和他上師們之間的連結。我的父親與敦珠法王有著共同的根本上師傑仲仁波切,而頂果欽哲仁波切則與麥彭仁波切很親近。這就是為什麼我有幸見到這些珍貴的上師們,如頂果欽哲仁波切這樣無比珍貴的上師。我父親的這兩位上師都是蔣揚欽哲旺波的學生。我父親的根本上師傑仲仁波切曾與蔣揚欽哲旺波共度了好幾年的時光,並作為助手與蔣揚欽哲旺波一起進行了幾年的閉關。這就是我們與欽哲傳承的關聯。因此,我可以自信地說,我的上師們,如敦珠法王、頂果欽哲仁波切,與巴珠仁波切是同一等級的。你可能會說我這樣說,是由於我父親的偏見。這是真的,正是我的偏見讓我覺得這些上師們與巴珠仁波切一樣偉大。還有我與他們共度的時光。

我不熱,謝謝。

二·: 在多位大成就者陪伴下成長的童年

當我成長的過程中,我需要讀很多經典。其中有一本是關於蓮花生大士的生平故事,書中描述了蓮花生大士如何在不同的界/道中有不同的化現,利益眾生。在某些界/道中,一切都與我們所處的世界完全相反。那裡的一切都是無毒的、美麗的,到處都是珍寶,所見所談都是珍寶,在那裡,甚至連普通石頭的聲音或概念都未曾聽聞過。那時我讀到這些內容時,我感覺就像在讀一個奇幻故事或童話。我並沒有不相信,但它給我的感覺就像我小時候讀童話故事一樣。像許多孩子一樣,我曾經相信童話。我曾經相信,如果親吻一隻青蛙,它就會變成王子。我不知道是變成王子還是公主,但不管是什麼,我曾經相信這些。但現在回想起來,與頂果欽哲仁波切共度的時光,我與頂果欽哲仁波切在一起的時間最長,甚至超過了我與父親相處的時間。因為父親圓寂之後,我與頂果欽哲仁波切共度了許多年。當我與父親、敦珠仁波切、頂果欽哲仁波切以及後來與楚西仁波切在一起時,他們對我來說是常態。感覺就像,事情本來就該如此。在這方面,我認為我把他們的一切視為理所當然。我只是覺得這是結果,一定是正常的。他們的行為,他們的做事方式。但現在當我回首往事時,我才意識到,實際上當我與他們在一起時,一切都像是在一個珍寶島上,那時甚至連普通石頭的概念都不真實。一切都是珍寶,一切都是鑽石、紅寶石、藍寶石。只是與他們在一起,這就是為什麼我說這些上師們與巴珠仁波切是同一級別的。當我讀到《證悟的流浪者》這本書時,它讓我感覺就像我與頂果欽哲仁波切、敦珠仁波切共度的時光一樣,一切都如此真實、如此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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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的父親-甘珠爾仁波切的故事分享

不是為了示範什麼,我想講一個關於我父親的簡短故事。小時候,我常常讓父親跟我講故事,因為我在大吉嶺長大,那時我們沒有這些(iPhone)。因為現在你不需要任何人跟你講故事,你只要看看這裡,就能聽到很多所謂的童話故事,每個人都在互相說出來。我們那時候沒有這些。我常常讓父親、母親說故事。他們不會一直跟我講故事,但每年我都會牙痛。那時,我會得到一些故事來分散我對牙痛的注意力。在我們小時候,牙醫並不是真正的牙醫。因為我知道,當我的父親去看牙醫時,牙醫是按拔牙的數量賺錢的。所以他幾乎拔光了父親所有的牙齒。所以當我牙痛時,我沒有去看牙醫。我可以休息一下,母親會跟我講故事,父親也會跟我說故事來分散我的注意力,這真的很有效。母親會告訴我她自己的故事,講述她是如何受到啟發而修行的。父親也會跟我講關於他自己的故事,講述他如何遇到傑仲仁波切以及其他許多事情。我會問他是如何遇到傑仲仁波切的,以及他與父母的生活如何等。他說,當他還是個孩子時,他的父親就去世了,他的母親決定與其他人住在一起。我想那是他父親的親戚。然後,他經歷了典型的繼父或繼母的經歷。我的父親小時候非常謹慎,他非常好學。當他請繼父教他時,繼父對他想學習感到非常惱火,因為他自己的兒子並不想學習,也不聰明。所以每次父親想學習時,他都會受到懲罰。他告訴我他受到的懲罰。他說他會被綁在柱子上,晚上被留在外面。他說這種情況經常發生。然後他說,有時為了讓事情更有趣,他的繼父會點燃一些辣椒,然後放在他被倒掛的地方下面。我問他,那時你做了什麼?他說他非常難過,非常沮喪。他說他當時下了一個決心,他必須從這個生死輪迴當中解脫出來,他的決心從那時開始。從那一刻起,他開始尋找他的上師。我為什麼要說這些呢?正如我之前告訴你的,當我與他們在一起時,他們所做的一切都顯得如此自然、如此正常。我認為有那種想法是正常的。當你受到虐待時,你會想要從輪迴中解脫出來。但現在回想起來,那並不正常。那真的像是某些非常珍貴的東西,像一顆珍寶。那時,我認為有那種想要從輪迴中解脫的願望是正常的。事實上,那時他有了這種決心。然後他學會了讀誦。在藏族文化中,有一種習俗,就是為一般百姓的利益誦讀佛經。所以他會去誦讀《般若波羅蜜多經》和其他佛經,然後他會得到幾袋穀物。他積攢了很多穀物,足夠他去尋找一位上師並進行一些修持。他說,在他做了這些事之後,他決定現在他要存下這些穀物,去找一位老師。然後他聽到一些與他一起誦讀佛經的人說,他們要去見一位上師,名叫傑仲仁波切。他的另一個名字是蔣巴炯內,或聽列蔣巴炯內。所以他決定和他們一起去見這位上師。他們說,你可以來,但我們不想被你拖累。所以如果你能趕上我們騎的馬,歡迎你跟隨我們。他那時大概七、八歲。他說他一路追在他們的馬後面跑,最後見到了傑仲仁波切,仁波切正在某個地方紮營。當他見到仁波切時,他走進帳篷,只是一個邋遢的小男孩。他說他直接走向傑仲仁波切,並不需要任何介紹。他看了看他的朋友們,好像在請他們介紹他,但他們說:你自己來的,你自己去找。他們說他們不會介紹他,然後傑仲仁波切聽到了這些。仁波切說:你們不需要介紹我們,因為我們已經認識了很多很多世。所以我父親直接走過去,問道:我可以成為您的弟子嗎?我想要解脫。傑仲仁波切說:只要你能完成巴珠仁波切所教導的前行,比如在《普賢上師言教》中所講的那樣,我就可以做你的上師。他說他無比的高興,跑回家時幾乎感覺不到腳下的地面。彷彿在雲端行走。他直接回家問母親:您能幫我烤熟並磨碎這些穀物嗎?這樣我就可以去閉關了。母親答應了,決定幫他做。當她把穀物烤熟並磨碎,我的父親說這些烤熟的糌粑被他的繼父沒收了。這聽起來真的像是童話故事。繼父沒收了糌粑並說:像你這樣的孩子不能去閉關,你只會浪費寶貴的糧食。所以你不能這樣做。然後他又出去問人們是否可以為他們誦經,以換取一些穀物。他設法得到了一些,但沒有以前那麼多。所以不夠用。然後他又母親該怎麼辦。母親說:「我會把我的綠松石當掉。在當地,綠松石是非常珍貴的財富。於是母親當掉了綠松石,借了幾袋糌粑。然後他跑去閉關。但由於繼父沒收糌粑的事一耽擱山,他去得有點晚了。結果被困在山洞裡。師的強烈喜悅,但他知道除非完成前行,否則他無法見到上師。所以在幾個月內,他圓滿了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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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聽到這些故事時,我感覺這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但當然,對我們來說,尤其是像我這樣被現代便利寵壞了,別說每天只靠一匙糌粑生存,即使每天有五道菜,能夠讓我的心從輪迴轉向解脫,也是非常高的要求。我是否真的希望從輪迴中解脫?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我是否真的認為應該從輪迴中獲得解脫?當我聽到這些故事時,我覺得那是最正常、最自然的事。後來與頂果欽哲仁波切在一起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自然,純粹是為了利益他人。沒有一絲不安、恐懼或不適。當他講法時,蒼蠅會落在他身上, 他似乎並不介意。無論蒼蠅落在哪裡,他都會隨它走。有時蚊子落在他身上,他只是看著。我曾經很樂於當個趕蒼蠅的人,但他似乎並不介意蒼蠅在他周圍飛來飛去。無論是字面上的蒼蠅,還是像我這樣圍繞在他身邊的“蒼蠅”,他都不介意。無論何時,只要有人來拜見他,他隨時都準備好了。即便是半夜來訪並被允許進來,他也會隨時為他們講法,幫助他們。

我認為這是正常的、自然的。直到我來到西方,我才知道預約的概念。人們會隨時來找甘珠爾仁波切、頂果欽哲仁波切。我記得很多次在凌晨兩三點被叫醒,因為我以前睡在父親的身邊。來訪的人會帶他出去看病人、或臨終的人。那時候我從來沒有絲毫念頭:為什麼在這個時間把我吵醒?我覺得那時候我是住在一個珍寶般的島上。而現在,當我審視自己時,發現自己活在一片多麼貧瘠的沙漠中,被自己的不安、先入為主的觀念所包圍。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我說這些上師們就像巴珠仁波切一樣,他們沒有「自我時間」的概念。

我的上師頂果欽哲仁波切的珍貴故事

這些上師們,如頂果欽哲仁波切、敦珠仁波切、甘珠爾仁波切,在我看來,他們與巴珠仁波切是同一級別的,因為我認為他們有相同的「設定」 。你們明白我說的「相同的設定」是什麼意思嗎?他們的「程式設計」(修行)是基於同樣的設定。我記得有一次我與頂果欽哲仁波切一起旅行。通常每天早上我們都會去問候仁波切,他會給我們吃一些甘露丸。有一天我走進仁波切的房間。那是在第十六世噶瑪巴荼毘之後。我與仁波切一起旅行,當時在德里。我一大早去向他問候、頂禮。仁波切在9點前不會說話,他會做咒修持等。當我進房間時,仁波切看起來非常悲傷。我看到他眼含著淚水。我坐在那裡一會兒。仁波切開始抽泣,像個小孩一樣哭泣。我知道仁波切那時不說話。所以我恭敬地接了仁波切給的藥丸。然後我在9點之後又回去,那時仁波切正在吃早餐。我問他:“仁波切,您剛才為什麼哭了?” 過了一會兒,他說今天噶瑪巴的一位主要侍者圓寂了。我說:「仁波切,您在噶瑪巴荼毘時都沒有哭,他已經圓寂了。為什麼您會為他的一個侍者哭泣?他回答說: 「噶瑪巴圓寂了,但是還有他的學生、侍者會為了眾生的利益而繼續他的事業。現在他的侍者突然圓寂了,沒有人能繼續這些弘法事業了。這就是他哭泣的原因。再次,人們會覺得這很正常。但對我來說,這是仁波切對眾生的慈悲,那些本來可以從噶瑪巴的事業中受益的眾生。他一定覺得這些活動可能會中斷,所以他才會哭,這就是仁波切因為擔心而痛哭的原因。不是因為任何個人原因,而是一種緣於對眾生悲心的痛哭,不是因為個人的原因,比如“我被甩了” ,或者“我失去了什麼”之類的原因,然後我們都會擔心。這些對我來說都顯示頂果欽哲仁波切的生活與巴珠仁波切都是一樣的,只是為了眾生的利益。祂的菩提心、慈悲心、仁慈在祂的日常生活中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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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珠仁波切的軼事,如果你讀過巴珠仁波切的傳記,我聽說的大部分內容都在那裡,所以我沒有必要在這裡重複。但我想我應該讓大家知道,這些上師們的主要設定是菩提心,是為了利益所有的眾生。

 

三:《普賢上師言教》的核心是什麼?

這就是為什麼我認為這些上師們,即使是像頂果欽哲仁波切這樣做了很多閉關修持的人,可以說他可能都不需要做每日的功課,但他每天清晨都很早起床,記得我第一次有幸在仁波切的房間裡睡覺,讓我深受啟發。仁波切接待人們直到晚上10點左右,11點上床睡覺,我也和幾位侍者一起在地板上打地舖。然後,大約凌晨2點,我聽到仁波切的念珠聲。起初我以為一定是天亮了,該起床了。我迅速從睡袋裡爬起來,仁波切示意我回去繼續睡。每天從凌晨2點到早上9點。他做他的,我想是「個人修持」 。但我知道這不是為了他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其他眾生的利益。所以我確信上師們慈悲地展現的這些行為,至少對我來說,是修持《普賢上師言教》這樣的經典的成果。他們對《普賢上師言教》瞭如指掌,這也是他們主要教導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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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有人說的,它就像《聖經》一樣。但我不確定這是一個好例子。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讀《聖經》。從人們應該如何按照《聖經》的教導行事來看,我覺得他們可能根本沒有讀過《聖經》。所以我不太確定可以把《普賢上師言教》比喻成《聖經》。但這是他們的生活方式。這就是他們的生活狀態,是他們日常的展現。就像我們可以透過某個人的穿著來認出他們一樣。如果某個人在世界的某個地方生活得夠久,他們就會開始穿得像那裡的人,甚至看起來也像那裡的人。在雪梨待得夠久的亞洲人不僅會有澳洲口音,甚至從他們的穿著舉止也會讓人感受到他們一定來自澳洲。在紐約待得夠久的人也會有同樣的感覺,在法國生活過的人也是如此。同樣,這些上師們也有那種特定的設定,我們可以辨認出來。那麼,他們的基本設定是什麼呢?

所以,首先我想問的是:「為什麼我們感興趣?為什麼我們對巴珠仁波切感興趣?為什麼我們對佛陀的教法感興趣?為什麼我們佩戴這個(念珠)?我想你們大多數人都有這個。有時這是一個非常有用的東西,叫什麼來著?配件,配飾。有時這是一個很好的掩飾工具,有時僅僅看到它會讓你感到佛陀有興趣嗎?這本巴珠仁波切的傳記,對我們來說,它和《白雪公主》有什麼

區別?童話故事,然後上床睡覺。 ?我並不是說這兩者之間沒有區別。
​​ (美國)那個叫阿爾·戈爾的人,他總結得很棒—— “不願面對的真相” 。真相讓人感到不適。起初受到啟發是非常愉快的,但是「蜜月期「過後,就會變得無聊。我想“合一” 實際上是在很多年之後才真正發生的。

你知道藏語中的「佛法」 (Dharma)是「 ཆོས 」(音譯為「秋」)。實際上,它的意義是「修正」。這個字「 ཆོས 」(秋)在翻譯中常常流失本意,我們稱之為「靈性」──這非常困難。將佛陀的教義翻譯到任何有神論背景的語言中,都極具挑戰。修持「 ཆོས 」(秋)就像去看治療師。你聽過有一種叫「羅爾夫按摩」(Rolfing)嗎?它是一種針對筋膜的治療。這種治療舒服嗎?它可能是你能經歷的最不愉快的一種療法——因為它正在治療某些東西。任何治療的本質,除非我們“沒病”,(否則必然伴隨不適)。如果我們沒有生病,卻去尋求治療,那表示我們有另一種病。尋求治療本身就意味著我們承認有需要治療的必要。基本上,說明我們是病人,我們無法正常「運作」 。有些方面無法健康的「運作」 。改變它,治療它,這就是佛法的理念。在藏語中, 「秋」 ( ཆོས ) 。我們用這個字「 ཆོས་སྒྲུབ 」( chö drup ,秋竹) , “ ཆོས ”(秋)意為“治療”,“ སྒྲུབ ”(竹)意為“成就”。因此,「修持佛法」( ཆོས་སྒྲུབ )蘊含著「被治癒」「成就治愈,恢復健康」的意思。修持佛法不一定會是輕而易舉的──無論巴珠仁波切的一生多麼美好,成為他那樣的修行者,對我們而言,絕非漫步花園。若我們真心實意,就必須直面這一點。否則,我們遲早會大失所望。

你知道有很多年輕人想成為英雄,成為被人們讚頌的英雄。然而,許多這樣的年輕的男女在戰鬥後帶著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回來,如果他們能回來的話。修持佛法也可能出現類似的情況,因為我們過於美化了它,而沒有意識到修行究竟意味著什麼。這就是為什麼佛陀在教導時是如此地誠實,他並沒有兜售什麼“天道的快樂”,他在傳法之初便直言:有痛苦(苦),苦有因(集),苦可滅(滅),滅苦有道(道)。我們必須要記住這一點,如果我們對《普賢上師言教》感興趣的話。

例如,最好的探險、探索或戰鬥方式,是徹底了知「現狀」:了知事物本然的狀態,我們要對抗的對境和要應對的問題。這就是為什麼佛陀說「有苦」 ,有「苦因」 。對我們而言,在修持佛法方面,我們必須真正理解:我們要面對什麼?我們要與誰合作?當然,這不是別人,而是我們自己,正是我們自己的這顆心,我們自己的煩惱心識,我們必須與之合作。它們不會因為我們決定修持而自動消失。事實上,它們會像往常一樣繼續。所以與它們合作,了知我們與誰合作、要面對的對境,這才是《普賢上師言教》的核心。

那麼,我們究竟在應對什麼呢?當然,你們都知道四聖諦的內容。 《普賢上師言教》教授的次第,從皈依、發菩提心,接著是金剛薩埵,直至上師瑜伽。在此之前,是共同前行的修持,例如觀修暇滿難得、壽命無常、輪迴過患和因果不虛。這些修法的前提是應該具備的心要,簡而言之,心要必須是菩提心。當你聽到心要是菩提心時,我想在座的各位大概連眉毛都不會皺一下,心想“這有什麼好難的?聽起來很好,很容易。 ”記得以前我從上師們那裡接受教法時,他們幾乎會花10%的(講法)時間提醒我們正確的發心,我不敢說其他人的反應,我不敢說過去——雖然有些有趣的部分再講,不是再講到其他人的反應,我不那麼有趣。

四: 仁波切與觀眾的直指心性的對答

因此,作為一個對修持佛法或接受這種「治療」感興趣的修行者,我們應該用什麼來治療自己?需要治療的究竟是什麼?需要治療的是什麼「病症」 ?堪仁波切說要留一些時間提問,我想接下來我們可以互動一下。那麼,修持佛法,《普賢上師言教》究竟要治療什麼?比如,前進——共同前進、發心。當我說發心時,你們如何理解?如果我說“讓我們發菩提心來修持”,你們會有什麼感受?如何理解?有人願意分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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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感到不安嗎?有沒有人因為發菩提心而感到困擾?

觀眾:就我個人而言,像「菩提心」「發願」「愛他如己」這些概念聽起來非常棒。但當我實際上去想「要發菩提心」的時候,反而感到很有壓力。因為在我自己的觀念當中,菩提心的層次、範圍,和他人所理解、投射的菩提心相比,差距實在太大了。就像……菩提心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在哪些方面?我的「發心範圍」究竟有多大?
仁波切:你的「範圍」是什麼?當你想著「好!我要發菩提心修行」時,那種感覺具體是怎樣的?
觀眾:說實話,首先我必須對自己誠實。例如,我真實的內在感受是什麼?然後才能去表達。 

仁波切:是的。感覺如何?
觀眾:就像我一開始說的,很有壓力。
仁波切:有壓力。但為什麼呢?
觀眾:因為種種觀念。
仁波切:別管別人怎麼想。別管別人怎麼說。你自己有什麼感覺?
觀眾:當我承認了這一點後,就只是如其本然地放鬆。因為只有真實的做自己,我才能真正利益他人。如果不真實,就不可能做到。
仁波切:我有點懷疑。

當然,菩提心分為兩個面向。究竟菩提心,超越了我們的概念,超越了我們凡夫人的普通認知。就連相對菩提心也不那麼簡單。我想,過去有串習過菩提心的人,可能在生起菩提心時會相對輕鬆。但像我這樣的普通人,菩提心並不那麼容易生起。我不確定最初的動機──也就是發心──是否真的算菩提心。藏語中稱為「坤宏」( kun hong )。 「宏」( hong )是「激發」的意思。無論我們做什麼,都需要被某種力量推動。修持這些法的推手必須是菩提心。此刻我們的動力是什麼?對大多數一般人而言,我們的推動力叫做生存本能。而這種生存本能的核心是「我」的生存,而非眾生的生存。因此,只要生存本能的核心還是“我”,我認為那種必要的激發品質(菩提心)尚未真正形成。但這是我們需要不斷努力的事——我們需要一再調整這種發心。我們累生累世養成了許多根深蒂固的習氣,我們的心就像纏繞已久的藤蔓,要解開這些纏繞,還需要很長時間。因此我們必須不斷重複修持。這也是為何我的上師們會一再強調菩提心,甚至讓我們這些凡夫不知感恩的心感到厭煩。我認為這種不適感、厭倦感,正是要感恩上師們的加持──這正是菩提心的入門訓練。這種訓練就是要讓我們的心感到不自在。如果不讓凡夫的生存本能感到不適,就沒有訓練,也不可能發生真正的轉變。如果渴望改變,就意味著必須要經歷些許的不適。當然,並非所有人都需要這種不適感。如果因往昔修持菩薩行的習氣,菩提心可能會自然生起。但對我們大多數人而言,這種生存本能,必須直接面對。而這種生存本能想要什麼?例如,此刻我坐在這裡:如果有人把背包壓在我身上,我的菩提心能否顯現"哦,至少我成為了他人背包的支架"?如果別人坐下,喝我杯子裡的水,又吐回杯中,我的菩提心何在?但如果我能覺察到自己沒有菩提心,這是很好的事。此刻我便明確了修行的起點,知道了該修持什麼。這正如佛陀所說的"此是苦",而佛法告訴我們"此是病,當治之"。對我們大多數人而言,菩提心是如此的莊嚴美好,誰不渴望愛與慈悲?誰不嚮往安寧?但這份愛與安寧,是否就是菩提心呢?這正是我們需要不斷捫心自問的問題。 直到有一天,我們的生存本能不再成為「治療」(修行)的障礙,我自願主動改變,那時,佛法才開始真正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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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提問:感恩仁波切。我出生在一個藏傳佛教家庭,小時候有幸依止了一位堪稱菩提心化身的根本上師──尊貴的噶瑪甘澤仁波切。上師圓寂後,我有很多疑惑。當今整個教育體系乃至社會機制,似乎都在扼殺菩提心最細微的萌芽——學生們在競爭的焦慮、恐懼和不安中成長,社會上也充斥著種族對立、種族歧視,甚至食物系統等等,與我們修持佛法,試圖營造的"菩提心的烏托邦"形成強烈反差。
 

是的,我堅持禪修。但恕我直言,即便修持禪修和佛法,面對某些境遇時,內心仍會湧現想扇人耳光的衝動。這種真實的本能反應,讓我深感在濁世中實踐佛法的艱難。懇請仁波切開示:在這個充滿挑戰的世界,我發現自己很難修持,您如何真正去實踐佛法?

仁波切:這確實很難。不是因為別人,對我而言,只是因為我自己。如果我能做到,我現在年紀大了,想踢自己的屁股都做不到。如果可以,我肯定會從後面,狠狠地踢自己一腳,但這很難做到。所以,確實,環境對我們有影響。這就像在路上行走,沿途有許多路標。有些路標清晰,有些不清晰。有些廣告很誘人,有些則不然。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到處都是廣告看板?為什麼路上有這麼多路標?實際上,我沒有必要跟隨所有的路標,我只需要選擇跟隨那些對我有用的。如果我要從一個地方去另一個地方,我需要的是一個功能正常的GPS (導航) ,指南針要正常工作。這就是我需要的。指南針就是菩提心。在佛法的覺悟之路上,菩提心就是指南針。要從輪迴中解脫,意識到輪迴是你想要擺脫的,這就是指南針的作用。所以,找到這個指南針的定位,這才是關鍵。這就是為什麼在《普賢上師言教》的開頭,巴珠仁波切談到了幾種不同的發心。例如,中性的發心(無記心)、有利於覺悟的發心(善心)和不利於覺悟的發心(噁心),拋開不利於覺悟的發心(噁心) ,即使是無記心也是不夠的,比如我們常說“我只是坐在那裡,管好自己的事”,這在修行道路上是不夠的。你不能只是坐在那裡做自己的事。你必須選擇立場,必須確立「我想要獲得證悟」 。世俗菩提心有兩個面向:我想要證悟,為了所有眾生的利益。這兩個條件必須都具備。就像指南針,必須具足南北極,否則它就無法運作。

當這兩個條件在我們的心中非常清晰,甚至清晰到讓人有點煩的時候,醒來時它在,睡覺時它也在,通常它是不存在的,當它存在時,我們又感到不適,為自己沒有真正做到而感到不安,這就非常好,這意味著治療正在發生。光是想到菩提心,並讓我們不具菩提心的自我感到不安,這就是修行的開始。問題是,當修持菩提心時,我們都希望突然長出千隻手,能夠施展神通。如果發生了,那就很好。如果沒有發生,那也很好。因為如果發生了,我們就成為觀世音菩薩,當然很好了。但如果沒有發生,而我們也沒有感到不適,這意味著某些地方出了問題。所以,如果我還沒有完全覺悟,或者成為登地菩薩,在行菩薩道時,我感到不舒服,這意味著修行正在起作用。所以,只要我們有一點努力,就像你在做力量訓練時舉起重量,你能感覺到重量。我們必須確保這個重量適合你。例如舉起一公斤的重量,你能感覺到重量,舉了20次、30次後,你會感到肌肉酸痛。這意味著有些東西在起作用,肌肉正在成長。這就是我們在修持時該感受到的。有些變化、調整正在發生。我們舊有的以自我中心的習氣,或不利於覺悟的發心(噁心) 、中性的發心(無記心) ,正在失去空間,正在被動搖,被“為了所有眾生的利益而證悟”的想法所擾動。就算它只是一個念頭,也足以讓我們舊有的設定感到不適。這種設定需要改變。如何改變?這並不神秘。一遍又一遍地去做。這就是藏語「 གོང 」(Gong,串習)的意義。 當我們真正做到Gong(串習)時,它就變成了「 ཁོང 」(Kong),也就是過去式,表示已經習慣了。因此,這並不是什麼神秘的事。只是想著「我要為所有眾生做這件事」。起初這只是一個聲音,很難,很煩人。但如果我們不斷重複,即使只是一個概念,它也會攪動我們的心,就像往茶裡加入一滴牛奶,茶的顏色就開始改變。這就是我們要做的。

無論你看到什麼其他東西,能夠察覺它們是修行的障礙,本身就是一件好事!當你不斷注意到這些時,就像你要從這裡(悉尼)去布里斯班,那麼任何不指向布里斯班的路標你沿途都可以看到,但你沒有必要跟隨它們。例如,你看到一個指向墨爾本的路標,哦,不是去布里斯班,所以不要跟隨它。但這並不意味著,只是因為你要去布里斯班,整個澳洲的地圖和路標都必須改變。 這樣做是完全不切實際的。這就是為什麼在過去,像米拉日巴這樣的大師會去一個沒有太多路標的地方。現在,對我們來說,我們對佛法感興趣,也想要修持。我們會在即生中獲得證悟嗎?這取決於我們的投入。如果我們想成為像米拉日巴尊者那樣的人,那麼投入是不同的。偶爾這兒修一下、那兒修一下,偶爾前進一步、後退一步,這沒關係。我們仍然在累積很多功德。遲早,不知道是若干年還是若干劫,我們一定會解脫。但在即生當中,我們必須認真取捨。如果我們想成為像米拉日巴或巴珠仁波切那樣的修行人,那麼我們的行為應該與他們相似。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不能修持。透過現在修持並參與佛法,我們絕對可以確保在我們的一生中繼續修持。這是完全可能的。但我們不能指望其他所有的路標都會突然消失。

關於菩提心-這種激發的心態,應當幫助我們面對基於恐懼習氣的生存本能。實際上,它有助我們轉化、克服這種生存本能。所以,有了(菩提心)這個GPS設定,有了指南針設定,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接下來的次第就是四共加行:暇滿難得、壽命無常、輪迴過患和因果不虛。這四種思維是在覺悟指南針(菩提心)的攝持下,我們該如何看待它們?這正是「暇滿人身」教法的深義所在。暇滿難得的教法,透過"八無暇"和16種額外閒暇(暫生緣八無暇和斷緣心八無暇)和十圓滿的剖析,這些教法向我們展示了一些標準,告訴我們如何提升自己的價值體系,如何珍視我們的生命。我們有良好的價值觀,例如人權等。這很好,但這不足以導向究竟的解脫。除非你能升級,提升它。例如,我們如何認為我們的人身是寶貴的?我們生活在一個自由的社會裡,你可以外出而不被野獸追趕。哦,是的,這很好。但這足以讓我們證悟嗎?還不夠。必須是在一個你可以真正修持的地方。八無暇之一是沒有狹隘的心態(不具邪見) 。基本上,你需要有一個足夠開放的心態,願意去理解菩提心,理解佛法的內涵。所以,當你想到「我想修持,我可以修持,我可以理解,我可以聽聞,我可以看,我可以閱讀,我可以思考」時,這些都是閒暇。當你有這些感受時,要感到喜悅。就像,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你喜歡手包嗎?智慧型手機?因人而異。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是手包。對某些人,尤其是男性,可能是下一個高科技產品。當你得到它時,你會雀躍歡喜,幾乎會有一種高潮般的快樂,因為你如此開心。你應該感到同樣的喜悅,當你想到「我可以修持,我有《普賢上師言教》」。你有了它,應該感到非常歡喜。這種對佛法的珍視,正是我們思考暇滿人身的真正意義。

它應該改變我們的價值觀。然後,一旦我們的價值觀改變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們與時間和空間的關係必須改變。這就是為什麼「無常」 。我們與時間的關係必須不同。例如,現在幾點了? 9點20分。你有時間嗎?你們還有更多時間嗎?是的。你看,當你說你還有更多時間時,我們並不知道。當我們認為我們還有更多時間時,例如“我可以以後再修持,明天再修”,這是錯誤的時間觀念。思維無常應該讓我們意識到,每一刻時間都在流逝。它不會等我們。時間不會等我們。所以,我們與時間的關係必須改變。不僅如此,我們與空間的關係也必須改變,我們明天、來世把自己投射到哪裡?我們都把自己投射到某個地方。那是哪裡?那裡是否脫離了苦諦的實相?當我們想到未來我們會去哪裡時,我們想到的是什麼?可能是某個佛土,可能是天道的某個地方等等。我相信這是大多數人心中所想。這是錯誤的空間觀念。對於一個擁有這個指南針、想要證悟的人來說,它必須是超越這個輪迴的存在。所以,我們與空間的關係必須改變。如果這改變了,那麼我們與身、口、意行為的關係也必須改變。因為你不能簡單地想「這就是我想要的,我有權利得到這個,它會發生的」。即使是上廁所這樣簡單的事情,你也必須付出一些努力,去廁所並在正確的地方解決,而不是在路邊。所以,如果排便都需要圓滿一定的因緣條件,那麼訓練身、口、意也是毫無疑問的,證悟需要我們改變我們的身、口、意。我們如何行為、說話、思考,這些都必須與菩提心一致。這就是為什麼這四種思維如此重要。沒有這四種思維,無論你做什麼修持,皈依、菩提心、曼陀羅、頗瓦法,還是上師瑜伽或其他修持,都像是在沙上建房子,沒有任何的根基。所以,這就是為什麼這部經典被稱為《普賢上師言教》,它向我們展示瞭如何成為像我們的上師一樣的人。它如何真正引導我們走向上師瑜伽,成為與上師一樣的人。所以,這就是《普賢上師言教》 。差不多就是這樣。很抱歉,我講得有點散亂。但我想感謝大家在這裡。感謝堪仁波切給我這個機會談論我的上師,並分享我對四個共同前進的理解。非常感謝。在翻譯之後,如果你們有任何問題,我很樂意回答幾個。

非常感謝海靜為我翻譯。

如果沒有更多問題了?我將把麥克風交給堪仁波切。十秒鐘。哦,好的。是的。你能大聲點嗎?

觀眾:因為我們長期以來一直為自我服務,現在我們試圖以菩提心為動力修持菩提心。我擔心自我會悄悄溜回來,結果我們再次為自我服務,儘管我們自認為在修菩提心。所以,有哪些跡象顯示我們有一些小小的突破,確實是在為菩提心服務,我們需要那個指南針,這樣真正的指南針不會混淆。所以,有什麼指標嗎?

仁波切:有什麼指標顯示它在起作用?

觀眾:是的,有什麼指標。這樣表達更好。謝謝。

仁波切:通常當事情進展順利時,你修持了菩提心,然後想「哦,我正在成為一個真正的菩薩」。這意味著有一點危險,自我可能會佔上風。然後,有時我們也可能會覺得“這真的沒有起作用”,然後感到有點沮喪。幾乎是什麼?可以說是焦慮、恐慌。如果你覺得想要放棄,那就表示它沒有起作用。如果你覺得無論如何,我仍然要繼續堅持下去,那就表示它在運作。你知道,我們調伏自心不一定是愉快的,也不一定是痛苦的。我們並不是為了讓事情變得愉快、順利而與修心。如果在修持菩提心之後,突然每個人都愛你,把你捧得很高,這並不代表菩提心在運作。這只是說明你過去行持的某些善業可能正在成熟,讓你繼續留在輪迴中。所以,在那時,真的取決於你的心。如果你仍然想「我仍然想為了所有眾生的利益而修持,我實際上發的是希望讓所有眾生都獲得解脫的發心。這就是我們可以期待的。然後我們需要為此發願。我們的願望主要是為了這個。我們的願望主要是為了這個。發願,這就是為什麼賢薩的《普賢行神》 ,他說:「願我永遠沒有自私的念頭。如果我有自私的念頭,發自私的願,願它們總是被破壞。 」 (原文:願我一切不善念,自私所發諸願求,以猛力如毒消散,徹底寂滅殆無餘)這樣的發願,如果我們能做到,我認為這是我們可以做的好事。

觀眾:謝謝。

仁波切:好的。非常感謝。

巴楚仁波切 2.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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